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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季丨李金城:你是我一生的诗句

※发布时间:2017-6-23 10:59:23   ※发布作者:A   ※出自何处: 

  四年的大学时光在白驹过隙间悄然而逝。有一天我终于有空沿着光华大道走走停停,看到人来人往无比忙碌的时候,才发现有些年华仿佛就在昨日但现在又遥不可及。在毕业的季节,我似乎成为了和这个校园格格不入的人。大概因为太过眷恋于此,以致于害怕每一个和分别的字眼。

  笔才刚刚搁置,纸上的墨还没来得及渗开。沿着那些精巧复杂的纹,先是小心翼翼地问候,然后用力地侵入,最后有些孤独地停下。

  类似我这四年。拖稿很久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自己实在害怕且不善于带有句号的总结,但我今天必须自己赋予这些词汇和句读伟大的,这个是总结性的,它想要试图去概括四年的学习生活,并挖掘一些光鲜亮丽的词汇注释这段时间对一个人刻骨铭心又意义非凡的烙印。

  试图把时间轴往前再挪动一些,就不免带上许多记忆的洪潮,不加修饰地汹涌而来。四年以前我对复旦是无感的。

  我记得报道的前一天,我把爸妈送到机场以后,乘了很久的地铁,兜兜转转才回到学校,在那个傍晚,我第一次逛了一下这个校园。那时候天气还很炎热,带有极大陌生感地去触碰这个被很多遇到的人习以为常的事物是有一些慌乱和紧张的;我又像一位初上岗的实习生,小心地诊断着周围世界的安危。起初我是充满兴奋和欣喜的,但很快,落日捡走了我最后一份惊喜。

  这样的邂逅不算美丽,但柴米油盐、粗茶淡水后,朴实无华而又不染俗尘的真很快侵占了我的心灵。每在这里多待一天,就多一些对这里的爱。我曾无数次寻找过原因,但每一句解释都不够饱满而有力。我只能回答,爱上一个地方,怎么会需要理由呢。

  因为还要继续在复旦读研,所以起初我以为本科毕业对我而言是无感的,拍毕业照的时候我是无感的,写完毕业论文的致谢我也无感。但当我每天看到周围忙碌的人群,看到一些新鲜亮眼的活动,才发现好像很多事情正在离自己远去。四年前自己很努力地融入这个地方,四年后自己却仿佛跌跌撞撞地被推挤着向前。

  大学四年很大一部分时间和精力倾覆在了学生工作,我始终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动力让我笃定地了四年。很多人问过我,我也很多次地质疑,问自己,这件事情有意义吗?是不是会有其他更有意义的事情?有时候可能确实会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纠缠不休,为了各种材料殚精竭虑,当满心欢喜规划好了一个美满的周末,一条“收到请回复”的短信让人瞬间爆炸。经常错过饭点,没有娱乐时间,经常忙完以后才发现舍友已经在说梦话。

  犹豫和彷徨的时候是因为我们很多年后回首时会有遗憾和后悔,但四年以后我发现自己没有丝毫的后悔,还是少年时的笃定和热忱。这四年里收获和成长太多,做了很多有意义的事情,更遇上了不少优秀而有趣的人,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但愿俱饱暖,出山林。”这是一直做学生工作的初衷。总觉得这句话有些狂傲不羁,现在在读时却莫名有些悲壮,抑或感伤?

  校庆升旗仪式的前一夜,我们一群人熬到很晚,内心对第二天的活动充满期待,从国旗坪经过的时候,忽然聊起还有整整一个周就要卸任,一时轻松,又一时沉重。想到四年忙碌奔波,尤其最近一段时间更甚的生活,可能突然某一天,就戛然而止了。它没有过渡,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就这么,突然地宣布停止。

  做是一年的经历,写诗则大概是一辈子的事情。我渐笃信,诗歌越来越成为我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以诗歌确认,以诗歌安身立命,这逐渐成为我的支撑和。

  过于忙碌的时候,我们常常忘乎本心,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感受不到生活的趣味和快乐,只是周而复始地按部就班地去做一些自己不明所以的事情。但我总觉得生活的意义不在于此。每当我静下心来陶醉其中写东西的时候,那瞬间我才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惬意,感受到最无比空明澄澈的自己的内心,看到最真实最本源的自己。

  在复旦诗社,我遇到了很多有趣的师友,他们时常提及“团结、服务、”的复旦,更把“好好,好好做事,好好做事”作为了最重要的原则,写好诗的更重要的前提是做一个,而这也是我大学期间一直践行“止于至善”的要求。

  诗人在确认身份的过程,是一个不断质疑突破的过程,也是一个不断认识突破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诗人抵达自身。抵达过后是完成,意志的完成,构建自己的过程的确立与终结,到完成而止。然后就是一种“复得”。

  之前看到张枣的一段话:“我对这个时代最大的感受就是丢失。虽然我们获得了机器、速度等,但我们丢失了,丢失了与大地的触摸。最重要的是丢失了一种表情。我觉得我们人类就像奔跑而不知道怎么停下来的动物。所以对我来说,梦想一种复得,是我诗歌中的隐蔽动机,我追求浪费和缓慢,其他一切都不令我激动,都是悲哀。”

  这样的复得,是在找寻中,尤其当我们面对更加忙碌和混乱的时,去收获的一种满足感。这样的复得,是惬意而欣喜的。

  我后来逐渐喜欢上张江校区。在这个夜晚,我一个人在实验室,看到窗外寂静无人,只有的,也流淌着黑色的寂静。远近的灯光努力地想要舔破这层黑,在这巨大的中,任由时光洪水,时代变迁,它们努力想要成为闪耀之物,它们孤独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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