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4日，博鳌亚洲论坛2017年年会进入第二天。今年论坛的主题是“全面全球化与贸易的未来”。下午3:30，主题为“城市的个性”的分论坛召开。什么成就了城市的个性与魅力？快速城镇化的国家，如何在城市和扩张的同时避免“千城一面”、保持城市的个性？腾讯财经全程视频并文字直播。
山水文园集团执行董事兼CEO 张晓梅由于工作的原因跑遍了中国的以及各个城市。他感受到，在过去，人们在城市发展中关注的是速度，现在更关注的是生态、环保、文化。这是很大的进步。城市建设现在面临着快与慢的平衡。在快的过程中，我们把快的节奏通过节的管理进行系统推进。慢的过程中广泛调研，发现城市的历史和文化脉络。
韩国仁川市市长 YOO Jeong-bok指出，在开发城市个性的同时，也要考虑所谓更高层次的目标是什么？能够实现这样目标有几个重要的因素，除了力量、执行力、速度以外，最重要的其实是方向。如果我们定错了方向，不仅不能达到所想要的，而且会背道而驰。所谓的方向对个人是价值观、发展方向，对企业来说是发展。
主持人 吴伯凡：设计，一个城市要真正地有设计，那是要有匠心的，而这个匠心是靠某些人、某几个人？还是说遵循中某种规律，像建筑学里面有一本名著《的建筑之道》，他认为一个好的城市、一个真正的城市不是造出来的，不打造出来的，而是长出来的。就像一朵花不是一个通过工具把花做出来的，而是有一个DNA在那个地方，给予土壤和空气、就慢慢出来一朵花，一个城市也应该是自然地绽放出来的，不是简单地打造和设计出来的。
张总，您刚才讲的五个维度的小镇个性很有意思，你觉得你们在做特色小镇的时候有没有经历过，或者是否试图避免过由于追求速度、由于出于商业上的考虑而损害，或者说让一个小镇的特色悄悄地消失，变成了一个没有个性的商品化的趁势？
张晓梅：吴伯凡老师问了特别好的问题，刚才董晓莉市长也提到一个观点，我们现在确实处在快和慢的交界中。快是商业化的发展和实践的要求，包含在不同的时代创造不同的商业价值。我因为工作的关系在中国走遍了，跟很多地方有过接触。我切实的感受是从两个角度来说：
第一个角度，我认为确实是在进步的。比如说在前两年谈很多项目的时候，大家关注的是速度，要很快速地开发，开发过程中关注的是带来多少税收。当现在再去跟打交道的时候，发现更关注的是生态，第二是环保，第三是文化，第四是能不能在离开之后给这个地方留下什么。就像前面提到的，其实城市发展中最重要的人，人是包含管理者，其实是城市的管理者。如果城市的管理者在进步的时候，就代表着这个城市的个性会逐渐被挖掘出来。
因为管理者代表的是定位、规划和未来的法律、法制，当源头得到的时候，事实上很多的东西会逐渐去变化。这就像今天所看到可能过往城市化的发展带来了雾霾，但是拿在个时候如果没有这样的举措，13亿的人口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谈什么发展？我认为快和慢是相对的，相对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当温饱解决之后其实城市的管理者和法制不断完善就必然会意识到，我们讲马斯洛需求理论提到，解决了温饱必然会在和品质的角度有更多的追求。
第二是你说的一个特别好的问题，我们作为一个企业，我们面对最大的压力就是快和慢之间的平衡。如果大家看我们企业的名称会发现，我们企业名称本身是用工匠的进行雕琢。在过往三十年正是秉承工匠的去做这样的事情，举个例子在浙江做的第一个山水主题小镇，所面对的速度是在快速发展的过程中运用结的管理，必须在2019年底之前完成第一个主题小镇的如期绽放，这是我们的快，就是在快的过程中三年开发建设和运营管理的时间要呈现一个世界级的小镇。
在快的过程中，我们把快的节奏通过节的管理进行系统推进。其实讲城市的个性和小镇的个性，我想专注于一个角度也就是文化，文化事实上是一个城市或者说是一个小镇的灵魂。我们怎么来做慢的事呢？举个例子，在进行的过程中怎么做呢？我们就走遍了浙江嘉兴所有的地方，发现这个地方有2000多年的历史，从先秦时代就开始了。我们做了一个事情，一般人不会做，我们会去做。我们派了几十个调研团队走遍了这些地方，把故事收集上来，通过调研公司进行了广泛调研，发现这个地方有历史和文化的脉络。
在走的过程中跟和当地的百姓沟通的过程中，发现当地有很多的名人和故事，又把名人、故事和遗迹穿梭在一起，最终在产品定位的过程中有趣地发现了，如果我们把这个文化的根找到，进而把产品的定位做完全改变的时候，其实灵魂就出来了。在做慢的事情的过程中，用慢的心态，用尊重历史的角度、用人文的角度去做慢。当2019年时用三年的时间完成速度仍然是快的，但是呈现出来的品质是用工匠和情怀慢慢地进行雕琢，最终出现来了一个不一样的慢。
所以快和慢都要有，其中重要的是在平衡的过程中。我要表达一个观点，不仅在进步，坐在这儿的人都在进步，所以每个人的进步和努力必然让这个城市更加有个性。包含经常提到摩拜，比如我们都在讲摩拜单车出来以后，看到的报道是把摩拜丢在水里。但是我看到的是什么？很多漂亮的女生和小伙骑着摩拜，也是一个漂亮的风景线，这也是一个小插曲。
主持人 吴伯凡：慢一点会更快一些，我们越来越体会到这一点了。很多快的事情，很多讲效率的事情，实际上是在瞎耽误工夫。中国这么多年的发展已经越来越证明这一点，我们现在需要工匠。工匠一定包含慢的特点，工匠一定是不讲快的，就是那种慢的东西。
而这种慢的东西里面不是为慢而慢，工匠都是能工巧匠，应该说熟能生巧，他应该是手艺是很精湛的，又怎么是慢的？慢谋求的是一种品质、品位，不以速度来品质和品位，这是工匠的一个很内核的东西。
我们就回到刚开始提到的话题，一个城市如何能够做到真正是有品质、有品位的？同时又不是一个世外桃源。现在你单纯地做一个很生态的地方，其实也不是太难。低碳、环保，像桃花源就是低碳、环保的，但是我们不可能生活在桃花源里面。
我们要生活的是有各种各样的现代的技术，而且现代的技术同时具有某种生态的特性，能够把农业社会和工业社会里面好的东西同时保留，变成一种化合的东西。我们今天是要了工业时代的一些好的东西，同时坏的东西也照单全收，所以就在吸着雾霾。我们今天要做的事情，肯定是要去掉工业社会给我们带来的负面的东西。
曾经有一次在杭州举行的活动，有人来问我怎么概括杭州城市。这不是给杭州做广告，我自己觉得我很喜欢这个城市，我就用两句话来讲。财富与品位齐飞，创新与传承。我们做今天城市的个性，说白了也不是为个性而个性。当你真正做自己的时候就一定有个性，当你只想着个性，不想着成为自己的时候，你一定会撞衫、毫无个性的。如何一个城市要品质和品位之间如何保持一种平衡？
董晓莉：非常同意吴伯凡教授的观点，就是我们的匠心。中国有句话是磨刀不误砍柴工，慢的时候是有慢的哲学在里面，只是要品位出哲学的精华所在。
同时你刚才没有谈到品位的时候，我就写了一下品位。现在中国的生活确实是日新月异，大家真的不是温饱时代了，可能更多的是讲究品位的时代。怎么体现？比如说青岛，青岛是帆船之都，影视之城、音乐之岛。比如我去了青岛之后随便去一个朋友家，无论孩子会不会弹钢琴，大家家里都会有钢琴。开始的时候可能是一个附庸风雅，但是后来有的孩子会摸钢琴、学钢琴。我带大海边散步的时候经常有人拉小提琴，以至于我也想找个老师教我学小提琴。
不仅是音乐，你去西安的人家发现客厅无论大小都会有两个对联，可能讲不清楚为什么有对联，但是在客厅里永远有一幅画，旁边有两个对联，这就是历史传承下来的所谓品位的体现。从青岛体现的这一点所在，因为有文化在里面，我不是为了做文化，但是我身上留了这么多文化的气息，，这就是城市个性在里面的体会。
作为一个城市的市长来说需要的是有智慧的，我们不仅是用互联网等等，这叫智慧城市。其实从城市的发展、城市的管理、城市的设计，以及城市运营等等角度上都需要智慧，智慧是点点滴滴存在的。
我的城市是怎么样发展？比如大家说青岛很美、很适合养老，我觉得养老也很美。但是作为一个城市的市长，我需要这个城市是具有可持续发展能力的，同样也要具有活力，所以青岛才会有那么多大学和研究生院落户在青岛。这么美的城市，大家来读读研究生、谈个恋爱、买个房子，这个城市就留住了人才，因为人才所在这个城市就起飞了，就有可持续发展的能力。因为人才是智慧结晶，人才是智慧的一个载体。
如果你连人才都没有，这个城市何来智慧？难道我就用点互联网一下子就变成智慧城市了吗？我从来不认为。就像人家形容很多女孩子一样，这个女孩子的五官很漂亮，但是从小我的父亲就告诉我，有智慧的女人是最美的女人，一样要差异化发展。
第三，我觉得一个城市是要有创意的。比如说这次论坛有创意经济，很好，谈音乐、谈制片，谈了很多。创意可以做成经济，也可以做成生活、管理，创意也可以铸就未来很与众不同的未来的发展方式。创意是一个大道至简的存在，不是今天雕琢了很多就是创意，可能信手拈来的就是最好的创意，就是城市最美的写照。我们在青岛发展的过程中，一定是遵循绿色、自然、人文、和谐，而不是说今天中央讲了我们要绿色发展，我们既要绿色，还要绿金。我们通过绿金经济给这个地方的人民和社会带来了财富，这就是绿金经济。
过去说要靠绿色，怎么讲绿色呢？就是环保检查队来了，关停并转了。但是有利益驱动啊，你走了明天又打开了。比如耐克造了鞋把旧鞋回收以后也带来了财富。在这个方面，城市的管理者一定要有创意发展城市的。
青岛在这些年里面，还是走在了就很自律，无论是不是中央来要求我是不是这样发展，我就是很自律。因为人民很爱城市，不愿意污水去污染，不愿意因为PM2.0影响。我们PM2.5早就达到30多了，而不是努力控制在什么时候。一个人的素质体现是自律与否、自立与否以及行动与否。
主持人 吴伯凡：品位，，我曾经在我的节目里面讲到的，没有钱的人知道自己没有钱，没有品位的人是不知道自己没有品位的。有时候没有品位比没有钱更致命，没有文化、没有品位真。反过来一个城市要有文化，怕就怕一个城市有文化，有文化就有办法。
王晓峰：就着刚才的话题来讲，摩拜这间公司创立的初衷，我们发现在中国的大多数城市里面都遇到比较普遍的社会问题，一个是交通拥堵，随着城市的发展道一年比一年变得拥堵。
第二是空气质量，可能会逐渐变差。我们在想我是不是能够去劝说一部分中国人可以在有些短途出行的时候放弃四轮汽车，能够骑上车，这是一个很有社会价值的事。但是为了实现这个目的，其实我们可以有多重的手段。比如说号召大家募捐，组织一个创造吉尼斯世界纪录的活动，过来做一个启动仪式。
你会发现这些想法都能够在某一时刻去起到号召人们骑车、少开车的目的，但是其实不可以持续。做活动的前几天大家都参与，当天也比较热闹，以及事后的一周，但是之后就忘了。
真正从我们的角度来看能够可持续地去做一件绿色的有社会价值的事情，可能商业组织反而是一个比较能够去有效的，而且可以持续地来做，所以我们创立了这间公司。
我也特别同意刚才所说的从绿到金，一旦你做的事情是有社会价值的，会有很多人支持的，最后的盈利往往是水到渠成的事。
第二，我可以分享一些数据，这些数据也比较有趣。您刚才问我为什么参加到城市论坛里面来，也是挺有趣的。为什么中国这么多的城市有很多差别？从数据上来看差别在哪儿？当然现在我们还没有青岛，如果看回到今年春节期间，比如说在大年三十的晚上看和广州，我们在后台看到数据监测是完全不一样的。城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几乎没有人在12点骑车，然后广州在大年三十12点的时候数以十万计的人在骑我们的车。这背后反应了这个城市不同的特色，在天寒地冻的大家在家里干什么呢？吃饺子等着12点敲倒计时。广州人其实没有吃饺子的习惯，也不会坐在电视机前过来等着倒计时。
王晓峰：相反的话可能在花市或宵夜跟朋友，这些我们花了很长时间积累的，在车上放了智能锁，还有实名制，在背后可以读出来城市跟其他城市不同的地方。
我再举一个小例子，一般来讲交通出行有早和晚两个高峰。但是看摩拜在上海一个地方是一天有四个高峰的，这个地方是陆家嘴。其中的两个高峰分别出现在中午11到12点和下午1到2点。
王晓峰：对，原来在陆家嘴那么多高楼、公司，吃饭的选择少又贵，你想到两公里之外找地方吃饭开车不方便、打的比较贵、走有点远，最后发现骑自行车去的是一块、回来一块，反而能够帮助我们改善局部地区人们的出行方式或生活状况。我们所积累的这些数据，其实背后能够发现出来很多不同的城市有一些有趣的地方，以及跟城市的个性是特别匹配的。
主持人 吴伯凡：很好，很好的案例，待会我跟你要点资料回去好好研究研究。为什么说从绿到金的书呢，在美国出版之后，是在我的极力推荐之下在中国中信出版社出版的，你们也应该算是一个绿金案例。2006年，在十一年前第一次说了绿金这个词，这个是我的发明权。中国需要有更多的绿金企业，从绿当中淘到金子。
YOO Jeong-bok：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常重要的一个话题，在开发城市个性的同时，我们还想往更高层次的发展。我们也要考虑所谓更高层次的目标是什么？我认为能够实现这样目标有几个重要的因素，除了力量和执行力、速度以外，最重要的其实是方向。如果我们定错了方向的话，我们不仅不能达到所想要的，而是会背道而驰。我们个人层次上所谓的方向是人生的价值观、发展方向，对企业来说是企业的发展吧。对于来说也是如此，只要指对了方向才能真正实现国民的幸福，我们最重要的是定正确的发展方向。
我作为仁川市长，我觉得最重要、最强调的是创造仁川的价值。创造仁川的价值，其实也是正决制订仁川发展方向的一个重要的一环。在仁川有14个国际组织办公室，所以仁川也是最追求清静，也就是绿色性的韩国代表性的城市之一。
作为清静城市和绿色城市的仁川，还同时强调的是文化的繁荣，我们也有文化盛世、寻找文化主权的项目，在更好的利用城市的基本特性的同时，制订一个正确的价值方向去发展是很重要的。所以我们在制订了正确的方向之后，把仁川所拥有的优势和这些因素全部都集中在一起，就会产生出更大的爆发力。
主持人 吴伯凡：刚才刘市长（YOO Jeong-bok）提到了一个词，叫。这本来是佛教的一个词，现在大家说的也比较多。有一次我在想的反义词是什么？肯定不是后退，我想来想去不知道什么词，我自己造了一个词是粗进，就是很粗糙的进步。个人和一个城市进步的时候是有明显的进步，但是很粗糙。粗糙进步最后的结果也就是粗糙的结果，你看一个城市，只有看一砖一瓦，就看一个城市一栋建筑立面的窗户，就知道这个是精致的城市还是粗糙的城市。城市的个性不是笼而统之的，体现在每一点上，就像一个精致的人在每一件事情上都是精致的。
张晓梅：我们今天在探讨一个特别有趣的话题叫城市的个性，我特别同意刚才所有嘉宾的一个观点。其实个性的背后代表的就是价值观，刚才在前面谈论的时候我提到一个话题，我们是通过一代一代人的努力，随着阶段不断的进步而最终让城市具备个性，而成为中华民族文化的根。
我从下面三个角度来谈谈我的想法，我觉得我们赶上了一个好的时代，所以从国家、企业和个人三个角度，我们如果都不断式的努力，其实城市的个性就会变成中国的个性。
从国家的角度，看到的是文化回归。因为我的孩子是14岁，我最大的感受是可能在以往会古文、古诗词，但是有一段时间大家都忘了，但是现在的孩子重新背古诗词。虽然看着是枯燥，但是背后是中国文化的根。在不断朗诵和的过程中，其实这种个性和脉络就不断地形成了。要让中国人民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让每个人都能实现中国梦。我们就想中国梦究竟是什么？其实中国梦就是所有的老百姓能够在蓝天、青水，能够呼吸到新鲜空气，每个人老有所依。在中国梦践行的过程中，刚才也提到了匠心独运，从企业的的角度来实现呢？
从我们自身企业的角度提出来一个愿景，让中国更美丽，让生活更美好。曾经有人说，你们作为一个企业提出这么大的一个愿景，能实现吗但是我要讲的是如果每个企业都用实际行动努力去践行，万千个企业的个性会汇聚成国家的个性。当我们用这样的愿景去要求企业自己发展的时候，就不自觉地会发现我们用工匠的和这种人文的情怀所打造出来的每个小镇是有格调的，又是有品位的，最终又是便捷的。在便捷的过程中发现生活在这里面每个人是休闲的，是快乐的，而最终还是不断一代一代能够被传承下去。
我们一直在说商业的逻辑和我们生活的逻辑是对等的，如果我们把这一切都变成一种正常的行为，而每个企业都在努力地去实现。那一座一座的小镇在中国大地上呈现出来的时候，我们就会发现中国确实变得越来越美丽。而在这个美丽的背后，我们生活在里面的人可以骑着摩拜的单车，也可以像仁川市长提到的在里面有很多人文的关怀，更可以像董晓莉提到的在漫步小镇中听到曼妙的钢琴声。我讲的是企业和国家之间与城市的个性是密不可分的。
最后是个人，在个人的过程中刚才董晓莉讲的时候我有一个特别深的感受，我们必须要承认一个国家、一个城市或一个小镇、一个企业的发展，最终决定性仍然是人。而人是什么？是素质教育，是在不断发展过程中自身价值观的培养。比如说当今天我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突然发现我能否去欣赏更多的音乐，能够去读更多的书，通过读这些书能够给我的孩子做更多的榜样。每个人在努力践行的过程中，最后又会构成城市的个性。
最后我要表达一个观点，就是城市的个性仍然回到了人，而人的背后就是从国家、企业和个人都一起努力，我们就能够让这个个性具备价值观。